北城刘志成西北大地的岩石与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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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主办,年第86期(总第89期)

中国西部散文学会

刘志成----西北大地的岩石与鹰

文/北城

“高岩冷峭,鹰掠长空。”当我企图用此句来概括刘志成的散文时,我想起了大诗人昌耀的一些旷世绝唱的诗句:其一是《断章》中的“我仍旧感觉得到我所景仰的那座岩石,/这岩石上锥立的我正随山河大地作圆形运动,/投向浩渺宇宙。/感觉到日光就在面前蒸腾。”其二是《凶年逸稿》中的“……鹰是风的宠儿。/我常在鹰群与风的嬉戏中感受到被勇敢者/领有的道路,/听风中激越的嘶鸣迂回穿插/有着瞬息万变。有着钢丝般的柔韧。/我在沉默中感受了生存的全部壮烈”。前者是坚硬的物,后者是勇猛的禽,它们同样是大西北辽阔苍穹和浑茫大地最富象征意蕴的存在物和心灵景观。这些诗句,又为我们提供了一份读刘志成散文最具血性和切中命脉的注释。

从中国当代散文所取的成就来看,西部散文无疑以它浑茫、霸气的精神品性遥遥领文坛之先。长河落日,大漠孤城,独特的地域造就了一批又一批散文名家:碧野、李若冰、刘成章、肖云儒、周涛、张承志、史小溪、宁肯、马步升……而刘志成,则是步他们之后,生于七十年代的又一位势头正旺、充满超越意识的青年散文家。他是典型的陕北汉子,粗糙的肤色,让人想起西北古铜的山脊和迟暮的大阳。他的脾性,裹挟着火的烈色,形诸笔下,像西北高原腾起的一朵盛焰,又似粗砺无羁的劲风刮起。他独立天穹之下,像裸陈西北的鹰雕。他独步高原,足音响彻大地,令颤栗的灵魂深感疼痛。他是充满殉道的、现代精神的狂舞者。

在西北一家文学期刊的颁奖宴会上,我曾听刘志成吼秦腔。那是怎样的一声长啸呀!嘶哑的嗓喉里,一句声嘶力竭的拖腔荡出,势如裂帛。他宽厚的形体立在桌旁,一手举杯,一手压胸,声同悲泣,又如狼的长嗥。令在座的我几分钟的怔呆……遂而为他拼命地鼓掌。给他掌声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显得有些冷落。但这又怎能怨大家呢,这是一个拥戴庸俗的时代,志成又不会唱甜软的流行曲调,但我分明感到了他灵魂的痉挛与痛楚……我理解他的心情。他是与现实有些格格不入。有限的繁荣建立在对自然无休止的破坏之上,精神家园的失落,导致享乐和功利尘嚣甚上,而心中涌动着高山大河、苍茫旷野的刘志成,面对城市文明的营建,为人为文,自然免不了要刻骨反判,怅然四顾。

纯粹的精神化写作,使刘志成常游离在现实之外。他像一个蓦地闯入都市的乡里娃,头戴草帽,手持镰刀,兀立街头,他找不到属于自已收割的麦田。“远方没有麦草/我们收获着附菌的纸币和生铁”我曾写下这样的诗句,表达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同感。

那次会罢,我又曾写另一首诗赠他。其中几句如下:

一条北方的大河向东涌荡

一匹啸傲的烈马向西长驱

兀傲的鹰图腾的鹰

远方的梦魇……犹如魔音

涉足西部题材的,刘志成不是第一个,但勿庸置疑,刘志成当是写的最好的作家之一。他不属于多产的那类,每完成一篇,抠心抠肺的。一年抛出那么十来篇,皆属上乘、大器之作,严谨的写作风范,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和生命感,显示出大散文高致的特征和所能企及的高度与品格。

最初读刘志成的散文是《舞蹈在狂流中的生命》(《中华散文》年第11期,《草原》年第1期头条),选入《新延安文艺丛书?散文卷》(中国青年出版社)等书)和《一条歌的河流》(《草原》年第期,选入《陕北风情经典丛书?散文卷》(东方出版社)等书)。两篇文字皆开阔而凝重,大气而深邃。展现出这古高原部落生存的壮烈,难艰的喘息。笔底浸泪,像一串带血的啼鸣。

《一条歌的河流》以民歌为主线,用游刃有余的史诗笔调,对这块土地进行了深力度的剖析,从容不迫地叙述了这蛮荒高原这人类之群在历史行进中情感心灵的发展史,他以赤子的心情走进父老的心灵里,他以思想者的视角破译这化外之地的神秘与神奇。我耳边的民歌,悠荡,摄魂,此起彼伏,一沟一峁地掠过心域,犹如上天的圣乐。

一条歌的河流。一条高原史的河流。一条血泪的河流。一条灵魂的河流。我们在传唱着这些民歌时,也体味着最初歌者的悲苦与绝望,孤寂和无奈。刘志成为我们展现了高原真实的心灵图景,他“穿行在这些歌子里,揣摩着它在壮美或悲怆里所引燃的浩瀚与纯净的艺术之光……甚至梦中也萦绕着它被高山被历史孤立的生命诗性”。他“面对民歌里的爱情和理想风一样的远逝……终于在疼痛中作出决定,抢救那些已临消逝的音符”。于是他背了个包出走,“像一只鹰,滑翔在陕北的山山峁峁里”,三年多的奔波,他搜集、整理出民歌集《活格睁睁扔下妹妹你走呀》,“但没有一家出版社愿意无偿接纳”,他“负债自费出版”,“还未来的及走出那淡淡的油墨清香,我的梅就拖了缺钙的小儿,无奈地哽咽着离开了我”。刘志成“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内心无比沉重。摸着发疼的心口,心中一片迷惘:疲于捞钱的人群中,还有谁在作着向陕北民歌这朵艺术之花最后的持守和瞩望。”读着这样铭心刻骨的句子,我们对那些浮光掠影、文字平面化的作家顿然失去热情。刘志成把自已对世界的感知与生命的深刻体验融浸笔下,神韵尽出。把精神的旨向置与作品的首位,当我们理解了作家的这点,似乎也就找到了诠释刘志成散文最关键的一把匙钥。

很长一段时间里关于陕北民歌的搜集、研究的文章,许多人都不同程度地涉及过。但更深入的,具有文学性的,刘志成的算是最为完整、独到的一篇,它摸准了高原文化源远流长的脉向,以高致的笔触,精致的语言涵盖、俯瞰高原的气度对民歌作了一次迂回式的神游。他征服读者的不只靠这些,更多地是依仗着独特的体验、灵魂、思想和人格的力量,还有一腔荡气回肠的赤子心肠。著名作家杨啸曾撰文评价他的这篇散文“完全是从生活中来的,弥漫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发散着西北黄土地的泥土芳香……感觉得出,刘志成把他的心,把他的血,把他的生命,都溶进了他所热爱的生活,溶进了这生他养他的土地。”

有心、有血、有生命的散文,自然与萎糜、连篇累赘、贫血的散文拉开了很大的距离,使那类文字,相形之下顿感黯然失色。

《舞蹈在狂流中的生命》曾被《草原》卷首语中盛誉为“西部的绝唱”。粗砺、浑厚的运笔,举重若轻、强悍达观的叙述,悲剧气氛的张扬,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灵魂震摄力。像一颗子弹推上了膛,是以刻不容缓的速度直抵高潮。

一条粗野蛮横的浊泥河,一群冒着生命之险的捞炭人。它使我想起了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它们之间的共同之处在于同样只是叙述了一个场景,但艺术的打击力就全隐藏在作家用心灵建构、设置的这个场景里,充满了大生命的诉求和灵魂的深痛。

生活的困境使高原人类的渴望变得疯狂而张扬。纷沓涌起的紧张、悲凉氛围里,高远雄浑的号子声中,人们在进行一场与大自然博斗、精神与物质的狂欢的盛会。然而,像一串和谐的调子里,突然蹦出一声激烈的强音,河水迅急浮涨,恶浪掀天,一个叫二牛的汉子没及时躲开洪峰,天地长泣,一个悲剧不可避免地发生在作家的身边。

作家所要告诉的,仅是一个悲怆的故事吗?不是。沉痛的字里行间,我们触摸到了作家悲天悯人的大情怀和极力张扬的强悍的民族个性和精神气质;“我清楚用生命和生活对话的他们,从浊浪里饮下了日子的困顿,从浊浪里咀嚼了火光的温暖。也许正因地域的封闭和物质生活的滞后,他们才为我们的民族守护住了这份有土地气息的憨朴,坦荡……我好像看到了自已灵魂的颜色。我深信面前的这一群捞炭人,置身于这种古老而深层的纯朴里,比置身于钢筋水泥筑就的蜂巢里的我要充实的多。尽管他们面对贫困而我们面对繁华。”当作家置身于大河汹荡,人群蜂涌的疯狂场面,竟是热血沸腾。“舅舅涂满浊泥的肌肉腱子也挤鼓得一圪瘩一圪瘩的。”在作家眼里,闪耀着男性的、血性的魅力。显露出他对力的赞美与崇尚,也构成了贯穿刘志成散文的最清晰的刻度和最富有表现力的主旋律。

作家永远不是生活的旁观者,也不是驾临高处的精神贵族。而是现实中的一分子,生活胼手胝足的劳作与参与者。刘志成正是以自已的热烈的情怀,深邃的理解来拥抱西部而换回了自已铭心刻骨的生活体验和生命意识。而完成着他庄严的文学使命和生命的终极关怀,他身上具有着一种圣徒的品质。在《舞蹈在狂流中的生命》中,“我”也加入捞小块炭的人流,作家写道:“我至今还记得一入水的刹那,重重叠叠的浪涛像残棱的碎石子往我身上撞,划得生疼,还有一股不知从哪里涌出的阴冷的刮着骨头,以未遭任何工业喧嚣的原生走进了我的细胞,唤起了我对原初生命力最基本的感应和臆断。从此,我生命中再也无河,即便有,也抓不住我的激情。进不了我的骨髓和血液……”浑沉涌荡的窟野河,以一种原始而粗犷的气度撞击着作家的心胸,使作家穿透一切浮华弱柔的事物,努力寻求对生活的更为真实的思考和把握。当捞炭的汉子二牛被水淹没,作家毫不掩饰至痛焦灼的心境:“二牛爹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眼眶里蓄满两池昏浊的泪雨,但始终没溢出来,只是默默地站着像塑雕一般。”电影特写式的镜头,一下子推到读者眼前。作家所要表现得是千百年来,这块土地上人们艰难的生存状态和所遭遇的打击与不屈。更深层次的,作家是以宏阔的笔触,张扬了一个民族所操守和延续的生命属性。

面对这生命无常的场景,作家又如何想呢?“一种锥心的疼痛也揪紧了我。对于这幕触目心惊的惨痛,我不知道我所准确把握住的苦难的实质是什么?是捞炭人生命激情的悲壮张扬?还是现代文明萎缩的悲哀?多年来,我极力使自已的心智接近这个洪水里传递过来的信息,将复原了的感受说给被喧闹挤压的寡淡无味的一些城里朋友听,但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我的心境,只以为我是讲故事。也许,唯一的知音就是那个至今仍没谋面的有‘缺乏苦难,人生将剥落全部光彩,幸福更无从谈起’的深刻感受的文友马丽华了,在诗里在藏北高原渴望过苦难的马丽华,但我要讲,讲出来心里也许会好受些。这种坚强,我明白是窟野河咆哮的雷声砸出来的。是捞炭人悲凉的心境浸泡出来的。”这种“苦难意识”贯穿全文,以至其他篇什。他曾在另一些散文中写到:“苦难是苦果的酿造源泉,也是幸福的缔造源泉。”“我是个渴望苦难的人,渴望在孤苦无依的心境下,在人生深层的苦痛中,激发一种崇高的使命感,渴望能煽起我那易于激发本性的一切苦难”。这当然与他特殊的人生体验和经历有关,但也不全是,因为其他一些作家,同样也历经苦难却写不出这般美文,而轻浮无聊的把调侃当作生活的趣味,把一些小欢乐小忧伤当作写作的整片天空。

可以说,苦难意识形成刘志成散文风格最有血性的主动脉。苦难是文学的主题,苦难和崇高永远是文学所要表达的极境。而刘志成所表现的苦难,又非个人琐碎得失的“苦难”,而是基于人类的大苦难,表述对人本身的深刻的哲学思索和终极关怀。著名散文家史小溪在论述西部散文时认为,西部散文是“强烈凸现西部人文精神、大自然本质,凸现西部民族生存意识和生命体验,凸现西部的阳刚大气,豪宕正气的散文”。而这,也正是形成刘志成散文的主要因素。也是一篇大散文所要具备的真正因素。

十九世纪德国伟大的哲学家尼采说:“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而刘志成,即是蘸着血液写作的西部散文家。他的《舞蹈在狂流中的生命》力透纸背,堪称属于中国西部的“命运交响乐”。

在刘志成的散文创作中,大量庸俗生活化的描摹文字几乎没有,因为,他是一位用灵魂来写作的人。而《中华散文》年第11期头条刊载的《沙柳蕤蕤在生命的高地上》却别具一格对自已曾经生活过的土地进行了细微、具像的写作。他有着独特的审美情怀,在异乡飘零的孤独的影子,对童年清晰而铭心的记忆,都跃然纸上,作品流溢着一片对故乡缠绵而忧伤的怀恋之情,礼赞了这块生命圣土所给作家生发的精神动力和对生命无限的珍惜炽爱。

清冷的西部大月,风中起伏的柳绿,荒原跃动的篝火,高原粗犷的民歌,使整篇文字罩在西部地域的神秘诡异里。一切围绕沙柳而进行,作家从容不迫地讲叙着他流离颠沛的生命经历在现实的污泥中艰难地挣扎。沙柳,永远是刘志成若即若离的现实和梦幻的存在。沙柳坚韧的根系扎在作家的体内。沙柳林,是他童年和少年生活的地方,作家一生的信仰和灵魂的家园。柳的浓荫与清凉,永远护着作家流浪的孑影,它们在生命的高地上,成为一片永远葳蕤的风景和作家所信仰、膜拜的图腾。

一位著名的陕北画家曾在笔记中写道:“陕北,你是我生命中的一根天柱。”我想,把这句话,送给刘志成,同样更为合适。刘志成的写作,把笔探向自己根的土地,注目着的却是更为广阔的境界,这是一种越超地域的写作。许多作家正是借鉴其他文学成果,而后反思脚下存身的土地,而写出了独有的、属于自己的也属于民族的、属于世界的文学极品。马尔克斯,川端康成,福克纳等大师作家无不证明了这一点。这也使刘志成的写作,把那些限入对地域文化、风土人情表象化写作的作家,把那些“故乡一片大好山河”绕着“故土”团团转的作家远远抛在了身后,刘志成发出的是自己的声音,这声音高亢、浑苍,裹挟着历史的纵深感和生命崇高的使命感,穿越空间。

《沙柳蕤蕤在生命的高地上》情节化的笔法,使语言显得血肉饱满、蕴藉丰富。过程基本是身置异乡的一夜而展开的:因为车抛锚了,我蓦地与一片柳林相遇,而让我想起久违的伤逝的老家柳林和少年时光。从现实角度来讲,这是“一次纯属意外的相逢”,但从精神方面来说,柳林“在亘古的寂寞中,在遥远的荒原里,已真诚地渴望了好久”。而“凝望柳林的我,两行热泪潸然淌下”,“想像承接阳光和风的柳儿一样,把双脚插在泥土里,翠绿地站着,长久地听他们在沙原深处静静地呼吸。或启合唇扉,诉说我在城市里被世俗肢解得即将垮塌的那种心灵颓唐……”这触及到得不只是作家个人的情绪,而是现代城市化工业化的大背景下,人们所面对的心灵的迷惘与失落,渴望精神的重构与家园的回归。

“在城市里是多么得苍白和无所适从……”,“对于我来说,城市是最为孤独和寒冷的世界”,“城市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它的喧嚣和时尚,决定了一遍一遍地砸疼我。我不知道老家那一派摒除现代文明的原始风光,在我心里润凉地蛰伏着的原始风光,是否也惨遭了人类的破坏?除了这面精神盾牌,我还拥有些什么呢?”作家的这些表白和忧思的诘问,决不是故作娇情的作秀,它是作家从农村到城市的过程之中,最为深刻的生命体验。在城市,“我毛孔里塞满了钢筋和水泥间盛产的喧嚣和冷漠”,而回到故土,回到盛产少年梦想的土地,“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就涤荡的我的心域一派澄明”。一面是对城市文明本能的厌弃与反叛,一面是对原始的故土风貌深情地眷恋,这又构成了刘志成散文最为重要的哲学思维与精神旨向。

《沙柳蕤蕤在生命的高地上》,一场与沙柳、与自然的精神对话和灵魂的交融,它给作家本人,也给读者苍白的血管里注入新鲜的血液。严格意义来说,它更像一部刘志成的精神传记。它无疑代表了西部散文的最新高度,对攀上西部散文的高地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作家以俯瞰姿态、深入内里的剖析,厚重硬气的笔触,从不同的方位和角度充满力度地探寻散文宏阔的象征意蕴和内在的精神气质,以及生命的忧患意识,使作品裸陈出刚阳霸气和强者精神。大境界、大手笔、大孤独、大景观、大气质、大性格、大生命的发射高扬;新笔致、新格调、新视角的探索表述,强烈地表达了民族的主体意识和现代所疏离、缺少的崇高品质。

月夜的沙柳是刘志成的生命所依,也是最亲肤的所要体现的事物,借以表达他心中巨痛下的狂欢和强劲的思想高度与深度。刘志成把自已的灵魂也溶进了文字里面,溶进西部这块诗性的热土,而表达他对西部的生死眷恋和殉道文学的执著之情,如结尾所言况且……在我的身后,裸露着一块贫瘠的土地。我会以自已的方式做一些什么的,否则,我将一辈子愧对北方大野对我的陶冶与恩惠。”读着这样的句子,我们为刘志成生命的责任感、沧桑感而深怀敬意。刘志成如是说,置身西部的人类之群也如是想。我以为基于这般海阔天空的胸臆和大江大河的气势,感人的道德力量和情感力量,使刘志成峻茂、粗砺、大气、耐读、深邃的散文与文体充溢着神性和自由的精神。这一点也是刘志成的散文为什么会尤为令人推崇的原因。

纵观刘志成散文,无不有着一种庄重严肃的本质。他把知性融入感性,把充沛、厚重的理性思考融入感性的生命体验中,像一条涌荡、湿润大地万物的河流,缓缓地淌过读者的心域。当下许多散文作品,面目虚张声势,文字张牙舞爪,但无内蕴,无灵魂,无体系,所以显得极是苍弱贫血。读刘志成的散文,却始终被作家狂放不羁的血性的思绪激奋和感化,想像作家是兀立大西北岑寂空茫的荒原之上,头顶大阳炽热,脚下黄壤浩瀚,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然后,发出的一声傲啸,像鹰之翅,雷之鸣,划过读者的心宇。却不回头,直直撞在绝崖上,为得是一场粉身碎骨的悲烈殉道与新生的涅。这样的人性清醒和文学品质,《舞蹈在狂流中的生命》中有,《沙柳蕤蕤在生命的高地上》有,《怀念红狐》中也有。

《怀念红狐》最初发表在年第7期《中华散文》上,随即被《小小说选刊》(年第18期)、天津市作协主办的《通俗小说报》(年第8期)、河北省文联主办的《当代人》(年第4期)、浙江省文联主办的《江南》(年第4期)等数十家名刊相继转载,有的还专门配了极为传神的画面。当然这不必大惊小怪,对于刘志成的作品来说,这应该是很自然的事情,当他的文字不受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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