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目录』
■“安德利广场”有奖同题作文月赛开始啦
■从前慢/马丽春
■酒事/孙启放
■故宅不堪回首月明中/赵娅萍
■行走在杨柳河堤上/吴小萍
岁月是一条河,各有流派,趟过岁月这条河的人们,性格里有巍峨的柔情;
岁月是一座山,开满鲜花也布满荆棘,不畏艰险和诱惑,到达山顶的人,才能俯瞰人生的广阔山河;
岁月是一本书,每一个字句都是我们行走在人生的一串串脚印,翻开这本书,你能看到自己脸上未谢的笑容,抑或未干的泪痕;
岁月是一列嘶鸣的火车,我们坐在上面,开始了一场没有终点的追寻;
岁月是青春踏歌的心情,眼中的水鸟山花,都是胭脂色,随时打开耳朵准备聆听世界的声音;
岁月是一股陈旧的木质味,比花香更持久的另一种香。若闻不见,则难以用文字纡解,若闻得见,一定会发出诗意的惊叹。
时间不尽,岁月有限。
每个人已逝的岁月里,最大的主题应该都是爱。每一折或幸福或伤心的往事,都是岁月这本书上最生动的一个章节。
记忆有时候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忠诚,很多时候我们念念不忘的人和事,被光阴的洪水冲刷,最后只剩下一缕似有若无的痕迹,让人难以抓握。
我们需要文字这个城堡,关押属于我们的记忆,在来日,沿着时光小径回望,你会发现城堡之门,是通向过往的一个关键引子。
拿起你的笔,书写属于你的岁月里那些故事:
勾勒寻常事理、修缮旧时心情、怀想乡园旧情、提炼生活况味、记叙自身成长、闲话旅行之所见所思、倾诉爱情聚散得失……
这一份属于你的经典文字,会成为岁月里永远可读的典藏珍品,请与我们分享,同述感动。
同题作文相关事宜说明
1、作文要求:每月一题,并标明作文体裁、提出字数要求。参赛作品须为原创,不得抄袭他人作品,一经发现,取消其参赛资格,文责自负。
2、投稿方式:按照如下格式(+标题+文章内容+作者真实姓名+手机号码+邮寄地址),将作品发送至投稿邮箱(ljwxwx
. 偶抬头惊艳京城一轮大而圆的黄月亮!凝视中忽感干涸已久的心田似有所萌动,想起千里之外那幢二层小红楼如今人去楼空,朗月空照。那曾是我寄居在父母家的窝,几十年了习惯成自然的生活链,忽然被父母在间隔一年多时间里先后去世而断裂。母亲走时,我甚至不信她已没知觉,抱着她的头大叫:妈妈!妈妈!她嘴边的白沫都粘到我脸上,心电监控仪上已成直线的心律果然又骤然跳了一下,医生说:她死亡时间因你又得改写。但我头脑一片空白。不像父亲走时我那样清醒地痛不欲生,以泪洗面的锐痛……自母亲股骨头骨折住院后,医生便告诉我她八十多高龄,又有这么多基础病,已是不可逆的,不会好了。我便高度紧张地每日驾着三轮代步车在家、单位、医院、商店,几点一线地天天奔波,并领着以母亲为中心的三个保姆团队,全力以赴地为她和死神博弈了八个月的日日夜夜,手机夜不关机,置于枕边随时待命,可母亲忽然鸣镝收兵去了天堂。她找我爸去了,她解脱了。撇下我无所适从地傻了……也许是春去秋来紧张的时间太长,也许是她几次病危让我心提到嗓子眼,失声痛哭地大悲大戚反复多次,心累过劳了,泪泉已枯了,情感麻木了?总之我感觉不到有鲜活的痛楚和恐惧。尽管知道“人”字的结构是相互支撑。爸妈就是横在我头上的一撇,一捺为我撑起一个穹庐,给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家。如今家顷刻之间塌了,心被一下抛到旷野上,白茫茫的大地无所依从地“一任风和雨”……周国平说父亲是站在他前面挡住他通向另一个世界的一扇门。如今我的这扇门倒了,那么无遮无挡的我一下就洞见面临万丈深渊的悬崖峭壁……
家里每一样物件都有“爸爸制造”的标志,门前是爸种的果树花木,电话旁是爸爸亲笔写的通讯录,卫生间牙具筒是爸爸用雪碧瓶做的,卧室窗帘是爸爸发明的穿拉绳,屋角是爸爸常为我车电瓶用的充电器,墙上挂着父母的衣帽,照片。触目所及,“点点都是离人泪”!“家”绝不是房子,房子也不仅是肉体栖息地,它应是爱的载体。世间生我养我,无微不至最爱我的人永远走了……这楼上楼下,四卧二卫的房子一下就显得似墓穴般的空荡,留下如行尸走肉的我枯坐其中……
我不像健全的孩子,早早飞出老巢,在外地有自己的单位、自己的小家,“有那自己的一片天”。他们逢年过节有时飞到父母家作短暂停留名曰:“探亲”,而我是天天必归的“回家”。自我折断双翅,扑腾不起时,就一直在父母温暖护翼下安全自在地活着,知足常乐地乐着……这个家的一切与我的灵与肉是千丝万缕的牵连,是万缕千丝的扯痛。是无从说起的千头万绪,是无法说尽的千言万语……
“再也不能在这样过,再也不能这样活。”才知道自己是只不会做窝的寒号鸟。竟没心没肺地,一无所长地蹉跎岁月,万事成空活到今,现已无力在风雪中哀号:哆嗦嗦,寒风冻死我……更无力“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地去寻找。茫然不知灵魂将栖居何方?“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窗外的皎洁的月光里,李煜的“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这句词被我深深地想起(这里我把“国”,改成“宅”为妥。)泪水终于汩汩流出时,心有一丝欣慰:生命的体征恢复了?麻木的心又得到重生?当然不是郭老的凤凰涅槃,而是寒号鸟也涅槃了?!
赵娅萍,安徽巢湖人。系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安徽诗坛著名女诗人。其诗作被《安徽文学》、《诗选刊》、《诗歌报》等多家文学报刊选用,作品还被多家专辑选用。
(1)
已经很久没有回乡了。
到往那里,已是晌午。
车在杨柳河堤边的一个小店前停下,刚下车,几个熟悉的身影就朝我们走来。
是四丫头吗?你还像小时候一样,有二十多岁了吧?!那仿佛是阿亿的声音,尽管已是多年没见,但我依然能认出是他。
不了,你看,我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笑摸着六岁的儿子的头,对他说。
也是,我都四十多岁了,你也应该有三十岁了吧!他一边说,一边从屋里搬出一箱啤酒,对我说,你先坐,我去给三爷送箱啤酒,马上就回来。
爸--爸--!一个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小女孩哭着拉着他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后。
去找妈妈,爸爸一会就回来!阿亿将孩子抱起,送往屋里,迅速又回来了,扛起啤酒顺着河堤走去。
听村里人对我说,阿亿是在快四十岁的时候才找到媳妇,尽管那女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去,但是,有了女人,也总算是有个家,还给他生了个闺女,可惜的是,那孩子出生不久,生了一场奇怪的病,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保住了生命,却留下了后遗症,直到现在六、七岁了,还是两三岁的模样,更为严重的是,她还不会说话,医生说,早些动手术也许能有开口说话的可能,只是,家境贫寒,拿不起过多的手术费用,早已误了最佳治疗期。
为了照顾身体都不很好的妻儿,阿亿在家开了家小店,供村里人买些日常生活用品,由于没有过往行人,生意无法做大,也只能说,维持一家三口的生计。
你是?我们虽然不认识,但常听阿亿他们说起你,在城里教书,是吧!她一定是阿亿的老婆了,怀里抱着那小女孩。我点了点头。
小家伙似乎很不高兴看到我这个生人,一边哭,一边“咿咿--呀呀—”地说着似乎只有她母亲才能听的懂的话,我刚要伸手摸摸她,她却哭得更厉害,窘得我只好退到一边。
走了很远,还依然能听到她的哭声,那哭声,直让我心疼。
(2)
离阿亿家不远,就是我小时候最好的伙伴---富贵的家。
顺着村中央曲曲折折的小路,我牵着儿子,朝她家走去。妈妈,这里真脏啊,都弄脏我的新鞋了!儿子翘起了小脚,撅着嘴巴撒娇道。
不许乱说,我带你去看看妈妈像你这么大时最好的朋友,好吗?儿子还算听话,没再说什么。
走近她家的屋子,门是虚掩着的,敲了敲门,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走了出来,问道:你是谁?
你是聪聪吧,我是你妈的朋友,她在家吗?
阿姨好,我妈刚出去了,大概是去河堤了,您上去看看!他说着用手指去,我也明白了他说的那里就是我刚来的那儿。
我和孩子返身再去刚才的地方,果不然,她坐在河堤的石头边,和几个妇女说着话儿。
富贵!我叫道。
是萍儿啊?她惊喜地看着我,迅速站起来,拍了拍身后的灰尘,对我说,今天怎么来了,也不给个电话,吃饭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我们的手握在了一起。
最近还好吗?身体还好吧!我问。刚来时,听阿亿他们说,她几个月前医院,好像是什么囊肿发炎,半夜在家疼昏迷了,打来了急救车,医院不收,车直医院。
还好,活了下来!说道这,她的眼圈红了。
别说傻话了!我安慰着这个眼前的仅比我大一岁的女人,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小时候,听我外婆告诉我,她母亲由于身体原因,一连生了7、8个孩子都夭折了,村里人说,先抱养个孩子,后面的孩子就有可能保住,于是,她的母亲在外抱回了个女孩,养到四岁后,生下了她,果真是存活了下来,可想而知,她有多娇惯,还给这两闺女署了个非常吉利的名字,姐叫荣华,她叫富贵,希望她们都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姐姐16岁就嫁了出去,她也在不久到来的16岁就招了个男人回来结了婚。只是,姐妹俩,谁也没能过上像名字一样的生活,甚至比一般人的生活更为糟糕和贫苦。
她仅比我大一岁,但岁月的风霜已经在她的脸上烙上了深深的痕迹,满脸的黑斑,胖得近乎臃肿的身材,看上去仿佛大我十岁。她说,去年,肚里有个肿瘤,医院住的院,做得手术,哪知今年又去了一次,真是命苦啊!
没事的,多休息,今年不出去打工了吧!
不出去了,陪儿子上学,成绩不好,怕他在社会上学坏!你能帮我将儿子转到城里上学吗?
我点了点头,也答应了帮她在城里谋个事做,也算是对她的一点宽慰吧!
离开富贵时,我的心情是一片沉重,几次回头,都还能看到她正在目送着我,虽然,我们相隔并不遥远,可是却很少有见到,也许,真的是自己回来少了,忽略了她,忽略了我故乡里很多很多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3)
听说,我曾经住的房子已经倒塌了,真不忍心看它,但我还是带着儿子来了。
屋子还没有完全倒下,几扇墙摇摇欲坠,我远远地看着,心想,要是能将这房子修修,等我老的时候,再回来住在这里,那有多好!
屋后,是个渡船的码头,这条河的两岸,住着两个乡镇的几千户人口,他们世世代代都是靠着这条渡船来互相交往,小时候,这河不知给过我多少欢乐和憧憬,而今,她依然那么宽阔,那么清澈地流淌着。
牵着儿子,上了渡船,儿子顽皮地站在船舷边用手撩起水然后用力扬起,水珠撒在了船上的乘客身上,大家没有责怪他,只是,让我保护好孩子,别掉进河里了。
船夫是隔壁的阿五,在我小的时候,摇桨的还是他的爷爷,三十多年了,爷爷80多岁了,他正坐在屋后的阳台边,也许,他是在看着自己的事业在儿子、孙子的手中一代代继承下来,心里感到特别的幸福和欣慰呢。
记得我小时候,就在想,要是这里有一座桥有多好,可后来才知道,这么宽的河修一座桥大约要几千万,而今,河对面的乡镇发的铜铁矿已经开采几年了,有可能将这个仅运载人的渡船小码头修成能运矿石的货轮码头,村里人都在盼望着,我也和他们一样期盼着。
(4)
从渡船上回来,儿子快乐地奔跑在河堤上,一会儿采一朵小花,一会儿折一枝刚有些新绿的枝条,我仿佛看到了我的童年。
儿时的岁月多好啊!
而今,我已不再年轻。曾有的梦想,都被现实一点点的击碎,仅有的只是一份能维持生活的所谓的工作,而在他们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光鲜和荣耀。
阿亿女儿的哭声,富贵那声声无奈的叹息,都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多想能给予他们一点帮助,可是,我除了有一颗深深爱着故乡的心,却没有能力改变这里的一切,哪怕是一草一木。
天快暗下了,车慢慢地行驶在杨柳河堤上,还如几十年前一样的坑坑洼洼,不知,这里何时才能通上平坦的公路,但愿这一切不要来得太迟!
吴小萍,网名蘋儿,小学语文教师,安徽庐江人。系安徽省散文家学会会员,合肥市作家协会会员,曾先后在《海外文摘》、《新民晚报》、《新安晚报》、《合肥日报》、《西部商报》、《牡丹晚报》、《宿迁晚报》、《河源日报》等几十家报刊公开发表文学作品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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