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伟明我的广播情结

当下的社会,资讯发达,网络便捷。然而,我仍习惯于每天早晚守候在收音机旁,收听着上广、东广和青浦广播的新闻资讯、娱乐节目。这不仅仅是工作的需要,那是我从小与广播相伴的习惯约定,更是我永远割舍不断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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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广播情结

文/曹伟明   我生长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在我年幼的时期,收音机还是奢侈品。我寄养于浙江河姆渡畔的外婆家里,每当我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上学去时,巷子里总是飘荡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报新闻的声音。我一路走一路听国内外新闻大事和“小喇叭”儿童节目。广播,是我的人生启蒙老师,打开了我幼小心灵的天窗。由于那时父亲在辽宁沈阳军区当兵,母亲在辽宁人民广播电台工作,我总是天真地想从广播中听到母亲的声音。

  八岁那年,由于父亲转业到上海青浦工作,我便乘着火车,听着车厢里的广播,从浙江来到了上海。十六岁那年,我在青浦高中毕业,随着高音喇叭中县人民广播电台播放的地方音乐,来到了白鹤农村插队落户。到生产队报到后,头一件事便央求生产队长在我的宿舍里安装了一只“小广播”。每天晨、午、晚,广播像我老外婆那样准时地催我出工、吃饭、催我睡觉。当年,乡村的田野大地上处处安放着高音喇叭,它让我和农民,无论走路、吃饭、洗衣、种地都可以随时享有。从村子的东边听到西边,从这家听到那家。广播,成了我三年多插队务农生活中必不可缺的伴侣。

  “东方红,太阳升……”天刚蒙蒙亮时,我宿舍里的“铁匣子”广播便自动催我起床。在枯燥的务农生活中,是广播中的新闻让我了解国内外大事。戏曲节目“一副保险带”、“开河之前”,让我喜欢上了地方戏曲乡村故事会、《阿富根谈家常》、《阿富根谈生产》、电影录音剪辑等,让我感悟了许多人生道理,知晓了生活常识,享有了人生乐趣。每晚8点30分,听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各地人民广播电台联播节目后,我才洗漱上床。小小的广播喇叭在我心中充满了神奇魔力。后来,我在农村用自己挣的工分钱淘了各种半导体收音机零件,凭借从母亲那里偷偷学来的无线电安装技术,装了一只“私人定制”的收音机。在有线广播喇叭时代结束后,我拨动着收音机的调频开关,自由地收听广播节目,直至跟广播相伴到黎明,让单调的知青生活充满了生趣和活力。

  那个年代,广播总是引领着村民的思想行为和道德风尚。乡村的业余生活是没有打“麻将”的,唯有享受广播的乐趣。广播中播出的新人新事层出不穷,不仅让农民“虽然不出门,也知天下事”,更成了他们科学种田、虫情防治、学农业技术的最好助手。每当黄昏,那从广播中飘荡出来的沪剧戏曲和民族歌曲,让劳累了一天的乡亲们困意全消。到了晚上,他们还会竖起耳朵聆听广播中的“天气预报”。我总盼望着老天下雨,这样可以不用出工,在宿舍里看书学习、进行文艺创作了。记得有一次,潮汛、暴风、骤雨“三碰头”,一场台风把几根广播杆子刮倒,村里的有线广播中断了。全村的乡亲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村庄仿佛成了“孤岛”。我和大家齐心协力冒雨抢修,拉线的拉线,扶杆的扶杆,广播信号恢复了,大家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年,我上大学时,偌大的校园里,高音喇叭播放着《洪湖水浪打浪》的音乐旋律,激励大家“后浪推前浪”。大学毕业后,我伴随着广播中的沪剧唱段,分配到县文化馆,又与广播结下了不解之缘。我挖掘生活素材,创作故事、曲艺作品,在市、县广播电台中频频播出,创作的广播沪剧《春暖淀山湖》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的戏曲频率中播出,获得全国广播剧评比一等奖。我还组织举行了一次以青浦田歌为素材的“水乡现代风”新歌创作,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的《星期广播音乐会》中专场直况播出,反响强烈。

  因缘巧合,本世纪初,由于文化与广电合并,我成了青浦文化广播影视工作的管理者,让广播重新焕发青春是我的追求。在调频调幅的.7兆赫中,青浦人民广播电台兼顾市民、农民、移民的欣赏特点,除了新闻内容外,编排了“上海西爿爿,日子交关崭”的栏目,编播地方音乐、配乐文学和乡土戏曲等,与电视、网络形成差异化竞争。

  当下的社会,资讯发达,网络便捷。然而,我仍习惯于每天早晚守候在收音机旁,收听着上广、东广和青浦广播的新闻资讯、娱乐节目。这不仅仅是工作的需要,那是我从小与广播相伴的习惯约定,更是我永远割舍不断的情结。

(刊于年11月8日解放日报“朝花”,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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